我的兄弟叫
中午的时候,小齐在QQ上给我留言,“小郑兄弟已经走了”——我的兄弟叫——小郑!
看到后,我的心忽的一沉,虽然,我早预料会有这么一天,自从我知道他得了胃癌的时候,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才三十二岁啊,生命的画卷才刚刚展开,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把它合上?
呆呆的靠在椅子上,望着前面雪白的墙壁,我深深的感受到生命的无力和无奈。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挤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天已黄昏,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往事历历在目。
那是2008年的夏天,我还在深圳,初进XX公司,当时我还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工人,每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上广告画,而小郑则是办公室的人员,我们并无接触。
我的兄弟叫小郑——第一次见到小郑,是有一次公司需要给广告画拍照,人手不够,临时抽调我过去。当时是小齐开车,小郑做记录,我负责拍照。
小郑长得不算很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不过皮肤很白皙,带着一副银边眼睛,很斯文很和善的样子。拍完照后,他请我们在“嘉旺”吃了饭,然后便匆匆一别,很少再见到了。
后来因为工作还算出色,我被提拔到办公室工作,于是才开始跟小郑交往多了起来,但在深圳,一般上,同事很难成为朋友。虽然工作上交往多了,但是我们的关系始终不好不坏,不远也不近,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他被辞退的时候。
辞退的原因,表面上是因为他工作上的一个小疏忽,但背地里还是因为办公室政治。在中国,就是这样,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小郑其实就是一个争斗的牺牲品。我很为他鸣不平,但位卑言轻,无济于事。
他走后的不久,有天晚上我约他吃饭,毕竟我们认识了一年多了,多少有些情谊。那天晚上还下着雨,小郑下班后匆匆赶到吃饭的地点,我们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开始边吃边聊。也许是脱离了同事那层关系,我们可以放开了聊天,于是越聊越深入,越聊越投机,才突然发现彼此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我们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辛苦的打拼,比如,我们都年近而立却都没有结婚,比如我们都想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等等等等。太多的相似和共鸣,话便越说越多,酒也越喝越多,我们都感叹为什么彼此不早点这样坦开心扉的聊一下。后来,我们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空啤酒瓶也堆满了桌子。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雨依然在下。
人生真的很奇妙,做好朋友也是靠机缘,正是从这样一个雨夜,我们的关系才有了质的飞跃,互相引为知己。后来,便顺理成章的,见面的时候自然多了起来。因为我们住得很近,于是经常的,晚上下班后,我们坐在路边的大排挡,点上几串烧烤,要上几瓶冰冻啤酒,边吃边聊。至今想来,那种美好还萦绕心头。
我们还经常和另外的两个好朋友小齐和小吴,一起去附近的“童话”KTV唱歌,虽然唱的都不敢恭维,但朋友在一起的快乐可以抵消一切。
后来我为了更好的发展,离开了深圳,来到了北京。离别前夕,很是伤感,大醉几回,我的兄弟叫。。。。。。
到了北京,我们依然经常联系,或者打电话,或者在网上聊天。后来,随着岁月流逝,大家都越来越忙,联系便慢慢的越来越少,但是彼此心底那种知己的感觉依然未变。真正的朋友,其实并不需要天天见面,天天联系,而是心底深处互相欣赏,互相挂念。
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彼此的时日都长,重聚之日并不遥远,但谁能料到,两年后的一天,他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在如此年轻的时候。
原来,死亡离我们是如此的接近,它并非远在天边,它其实就在眼前。从我们生下来的那一刻,我们就一天天的逼近死亡。“死”让我们更好的去思考“生”。
在写这篇祭文的时候,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也许真的是宿命,我与小郑引为知己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如今,他猝然离世,我为他奋笔疾书表达哀思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夜。
文至末尾,电脑音箱里传来盲人歌手周云蓬的那首《九月》,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
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
她高悬在草原
映照千年的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 4月2日夜(我的兄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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