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字的理由
改名字改了很多次,我也想来和大家一起来谈谈我改名字的理由。我出生时父亲在外求学,几个月后父他回来了,初为人父的他,一看见我那粉嘟嘟的小脸,就疼爱地逗个不停。也许是亲情效应,听妈妈说,那天就像认识父亲似的,两只小手在空中舞呀舞,小嘴一张一翕,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在父亲看来,那笑声令人爱也令人醉。和着那笑声的,是窗外枝头上燕子的呢喃声。父亲灵机一动,张口就说,女儿就叫“燕琴”吧,意谓燕子的声音像胡琴一样。
遗憾的是,这贮满浓浓父爱的名字只伴随我短短九年,便有了一次改名的经历。改名缘于一次语文课。那是上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读了一篇新课文,题目早已忘记了,只记得段末作者用“山上一片明艳”结了尾。“明艳”?老师一读到这两个字,我眼睛顿时一亮,心也兴奋得咚咚直跳,小小的心溢满着亲切与自豪,仿佛我的名字上了语文课本。(因为我姓闵,名燕琴)以后每当读到“明艳”一词,我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洒满了灿烂的阳光,沐浴在一片明艳的余辉中,眼前亦幻化出幅幅明艳的画图。因为爱得执着,我请求老师把名字改为“闵艳”(与明艳音相近),态度之坚决,竟没有告诉父母。‘
儿时的易名也没维持几年,因为妈妈知道了虽没说什么,但还是趁去新疆时让我恢复了原名,理由是应尊重父亲的取名。时过境迁,我虽遂了她的愿,但因抹不去对“明艳”的那份美好,固执地保留了“艳”字。
恢复原名六七年后,我又有一次改名的经历。那时文化大革命初起,报纸、广播广为宣传要革资产阶级、封建主义的命,不谙世事的学生们好不激动,个个争做革命派,但怎么革命却很茫然。有报纸说,姓氏是剥削阶级的产物,应革去它。于是乎同学们纷纷取姓留名,但又因过去取的名字常常被认为带有封建色彩,或春花秋月,少有革命性,只好索性来个姓名大革命。有人叫“卫东”、有人叫“爱武”、有人叫“铁军”,不一而足。我也跃跃欲试赶着革命的潮流,便从毛主席诗词、报纸中寻词觅句,经过多次组合筛选,最终选定“钢锋”一名。
钢,如钢铁般立场坚定,意志刚强;锋,如刀刃般所向无敌,锐不可挡,正符合当时革命的要求,我很有几分得意,工工整整地写在笔记本上。可惜的是本人既无“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影响力,亦无秀色可餐的吸引力,更无宣扬出去的号召力,新名无人认真叫过,只好让它躲在笔记本里自赏。等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同学们各奔东西,新名昙花一现,大多被原名代替。偶有传扬出去的,也加了原姓氏,一场改名革命以闹剧收场。现在想来,那次改名虽夭折了,但却烙满了那个时代的印痕,记录了当时部分中学生的心路历程,还是值得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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