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买不到的东西:金钱与正义的攻防》
这是作者迈可?桑德尔的《正义》一书大卖后,再就有关社会伦理问题所写成的一本书。全书探讨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钱是否万能?
我们也会说: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就万万不能。这句话,如果用经济学的用语,就是通过金钱,让事情进行得更有效率。在书中,作者即举出这样的例子:纽约市政府在中央公园举行一年一度的大量音乐会,门券价钱很便宜,但是要排队购买。结果每年都大排长龙,于是促成了雇人排队,也有不少人卖黄牛了。经济学家认为这做法没有效率,如果把门券的价钱提高,就会更有效率地把票分配到最想得到的人手上了。
这就是价高者得的道理了,也是我们今天很自然的想法。
但是,作者要提出的是,有些东西可以价高者得,却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有些东西,当我们采用价高者得的方式来处理,它的本质就会受到腐蚀,内在的价值就会失去。以音乐会为例,要求大家排队,其价值是‘音乐会是属于纽约人的’,但是当我们用金钱来判断谁可以参与音乐会,这个价值就会丧失了。
作者认为,在资本主义高度发展下,经济学以价钱决定一切的想法,已经深入人心,而大家都忘记了,世界可以有其他价值,不一定是以钱来衡量的。我对书中提到死亡保险,印象最深刻。原来美国很多大公司会为自己的雇员买保险,但是受益人是自己。也就是说,如果你在沃尔玛返工,为她日做夜做,终于有一天蒙主宠召的话,公司会获得保险公司的保险金。这些公司的辩解是:要保障自己重新训练员工的损失。
这种做法,从经济学角度来看,没有问题;从人与公司的关系来说,有客人问题;从人的价值来看,问题很大。当公司为员工买这样的保险,是彻底地不视员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晓活动的公司资源,是一个编号,是一个价钱了。
书写得浅白生动,不难读,而所举的不少例子都很有趣,让大家更认识以钱为生活核心,可以衍生多古怪的世界。不过,该书只能做到‘以事论事’,只是就‘钱是否万能’这一客人加以发挥,却未有再进一步,探讨资本主义社会对人的扭曲,缺乏了哲学的基石。我自己觉得,美国进路的社会研究,总有这种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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