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三月三
三月三,地菜煮蛋吃一餐,百虫皆出寒门关,农夫田中把地翻”,每每到了三月三这一天,就会想起妈妈念的这首当地的歌谣,就会忆起地菜煮蛋那诱人的清香。
老公一早煮好了地菜蛋催促我起床好几次了,我却依然在被子里蜷缩着不想起床,全然没有儿时吃地菜蛋的的迫切。懒洋洋的起了床,端起碗吃了一个就再也没有吃第二个的兴趣了。忆当年,儿时的我们过了元宵节就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企盼着三月三这一天早早的到来。到了那一天,几姊妹围在妈妈的灶台前,眼巴巴的看着妈妈仔细的清洗完地菜,然后又放在鸡蛋一起慢慢的用文火煮,每每这煮的过程让我们着急难耐、心急如焚,平常大呼小叫的我们安安静静坐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热气腾腾的锅子,生怕一眨眼,自己的一份会被别人抢走。好不容易煮熟了,我们各自端起一个小碗,妈妈依次在每人的碗里放一小勺子糖,倒上满满一碗泛着淡青色的地菜水,然后才给我夹蛋。这个时刻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我们尽量的不显山不露水,只是眼勾勾的看着妈妈发鸡蛋,哥哥姐姐们每人碗里只放了一个,而轮到我总会是两个,因为我是老幺,一直享受着这个特权,哥哥姐姐们曾经反抗过,后来也断了这个念想。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那个鸡蛋,我心里那个得意,因为他们还来不及品尝,那个蛋已经下肚了,而我虽也是狼吞虎咽吃了第一个,可还有一个等我慢慢去品味呢。我不紧不慢的把第二个蛋搅碎,把它拌和在地菜水里,淡青色的地菜水和黄灿灿的蛋黄搅在一起绝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我细细的品、慢慢的喝,清香扑鼻,可口可润,越发的让他们馋涎欲滴、眼睛发直了。我美滋滋地看着他们羡慕的眼光,无尽快乐的享受着特有的权力,这个快乐的经历一直伴我长大。那时候,对于一个清贫的家庭的孩子能在过节吃一些平日里无法吃到的东西已经是多么的奢侈可贵,可谁曾想,我们的爸爸妈妈只是在角落里看着我们满心欢喜的品味,何曾拾起过筷子,想到此,潸然泪下,一直吃着两个鸡蛋的我为我的特权感到羞惭。
如今,一样的地菜,一样的鸡蛋,却最也找不到好浓得化不开的爱,最也品不出那回味无穷的香。一切依旧,人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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